第(1/3)页 回到山上的陈军,并不知道爷爷奶奶那番藏着心事的对话。 即便知道了,他大约也只会默然 。 这个年代,本就不是能含着糖过日子的光景,太多事由不得人细想,只能咬着牙往前走。 返山已过三日,被他救下的猞猁伤口结了层暗红的痂。 陈军的状态也渐渐回稳,照旧是天不亮就起身练拳,晨光里的拳脚带着股沉劲; 白日里扛着猎枪上山,准头比从前更稳了些; 到了下午,要么挥着斧头劈柴,木柴断裂的脆响在院里回荡,要么就窝在屋里翻书,煤油灯把他的影子投在土墙上,忽明忽暗。 只是熟悉他的人或许能觉出些不同: 如今他手里那把开山刀,落下去时总带着股说不清的狠劲,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劈开、斩断。 断亲那桩事,早已在他心里落定。 那天把钱拍到王麻子手里时,最后一丝犹豫就随着指尖的力道散了。 眼下横在心头的,一头是京城那位朱栋甫带来的隐忧,像片阴云悬着,说不清什么时候会落雨; 另一头,则是对前路的些许迷茫 —— 未来的日子该往哪走,他还没完全想透,只能先攥紧手里的刀,一步一步踩实了脚下的山路。 “小军,明天别上山了!” 刘兵掀着驻点的门帘走出来,大嗓门隔着院子就朝着劈柴的陈军喊: “明天温玉成同志要带人上来,那伙崽子,又作案了!” 陈军握着斧头的手一顿,木柴裂开的纹路还在簌簌往下掉木屑。 他直起身,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进领口,脸上却漾开点笑: “兵哥,进来坐!正好我也歇口气,咱哥俩喝口茶。” “喝茶是次要的,” 刘兵大步跨进院子,往门槛上一坐,眼睛笑得眯成条缝, “主要是我们哥几个,馋你那锅红烧肉馋得快冒绿光了!” “这有啥难的。” 陈军把斧头往墙角一靠,转身往灶房走, “昨天打了野猪,你们也不早说,早说一回来就给炖上了!” 他麻利地沏了两杯粗茶放在桌上,茶叶在滚烫的水里打着旋。 刘兵端起杯子抿了口,眼睛瞟着他,忽然乐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