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吹口琴?” 卡车驾驶室里,卫燃一边将这辆卡车的车速悠上去一边问道。 “春彩教我的” 吹奏完了那一曲送别的虞彦霖笑着解释道,“她会很多曲子,但我就只学会了几首。” 说到这里,虞彦霖收起了口琴,“还好,克莱蒙还活着。可惜,亚伦唉!” “坐稳,把身体蹲下来。” 卫燃叹了口气,“我们要进入战场了。” “万一你阵亡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带回去的东西吗?”虞彦霖低伏身体的同时却也突兀的问道。 “把信念带回去就够了”卫燃说着,已经将油门踩到了底,并且关闭了车灯。 在昏暗的天色中,这辆满载着药品和医护人员的卡车也在十字路口转了个弯之后,冲进了枪林弹雨的大学城区。 在并不算多么密集的开火声中,卫燃也稍稍低伏着身体,无视了子弹穿透门板、打湿的毛毯和门板之后,又镶嵌在另一边门板上发出的咄咄声,努力驾驶着车子沿着街道躲避着所有的遮挡和阻碍。 最终,借着天色的掩护,他总算摸黑将车子开回了原来的街区,最终又停在了出发的那座临街店铺里。 “你没事吧?” 不等车子停稳,卫燃和虞彦霖便异口同声的朝着对方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万幸,他们二人的声音都算得上中气十足。 “我没事”两人又再次同时说出了同样的回答,随后才推开车门跑向了车尾。 还好,因为跟着过来的人并不算多,所以这些医护人员基本上都可以平躺在货斗里,依靠两侧堆叠的那薄薄的两层沙袋充当掩体。 再加上天色和车速的原因,所以倒是并没有人受伤,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玛利亚呢?” 恰在此时,手里拎着枪的哲学老师弗朗西斯科先生跑过来忧心忡忡的用法语问道。 “她”虞彦霖求助的看了眼身旁的卫燃。 “她阵亡了” 卫燃叹了口气,还是接过了这份他最不喜欢的差事,“我们没有把她推下去,我们把她带去了战地医院,有人会负责安葬她的。” 弗朗西斯科怔了怔,伸手在胸口匆匆画了个十字,迈步走到车尾,扛起一箱药品问道,“你们的那位朋友呢?” “他也阵亡了”虞彦霖说道,“也是在离开战场的路上。” “抱歉” 弗朗西斯科扛着药品一边往隔壁的楼道走一边愧疚的说道,“抱歉,因为西班牙,让你们失去了朋友。” “不用因为这件事抱歉” 同样抱着一箱药品的虞彦霖转移了话题,“约瑟夫呢?他在哪?” “他在忙着进行手术”弗朗西斯科说道,“让我带你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等他忙完了,我会让他来见你们的。” “也好”卫燃先虞彦霖一步应了下来。 跟着弗朗西斯科将手中的药品贴墙放好,两人又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 这一层的走廊更像一个病房,贴着楼道两侧墙壁排着一长排简易床或者地铺,那些伤员便或是躺在上面或是围坐在一起,或是休息或是低声聊着什么。 万幸,得益于封住了楼道两侧的厚实毛毯以及摆在各处的油灯,这条楼道里倒是还算暖和。 “来这里吧” 弗朗西斯科推开一个房间的房门说道,“约瑟夫平时就住在这里,等他忙完会上来的,你们先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们弄些吃的。” 说完,弗朗西斯科便转身离开了这个并不算大的房间,只留下了一盏油灯和一个似乎在擦拭眼眶的苍老背影。 “等等吧” 卫燃说着,在进门一侧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同时也在打量着这个狭小的房间。 这个房间之前或许仅仅只是个杂物间,房间里没有窗子,反倒在边角处有不少管道。 而在剩下的空间里,仅有的家具便是一桌一椅一张单人床,以及一盏煤油灯。 这个房间里唯一的装饰,也仅仅只是本该开有窗子的墙壁上,用白色的油漆写着的那句标语——“为了你和我们的自由而战!” “我没想到我们之间离的那么近” 虞彦霖说着,已经坐在了那张窄小的单人床边上,“我也没想到,咱们才遇到亚伦就害死了他。” “这句话你说错了”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将克莱蒙塞进他背包里的东西全都取了出来,当时情况匆忙,克莱蒙恐怕也没多想,所以这塞进来的东西不但有那套咖啡壶咖啡壶和油壶等物,甚至连他那个小号的煤油灯和一包火柴都一并塞了进来。 “哪错了?”虞彦霖问道。 “亚伦不是我们害死的,他在来这里之前就做好了牺牲在这里的准备。”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