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上再多粪肥也不管事,雨水一冲,碱气又返上来。 您看这苗,扎不下根,吃不上劲,能长好就怪了。” 陈朝阳的目光投向田埂边倚着的一具旧步犁,木辕被岁月磨得油亮,但犁铧部分锈迹斑斑,而且型号老旧。 “用的家什也挺年头了吧?” “可不是嘛,”这话似乎说到了钟守田的痛处, “老祖宗传下来的玩意,死沉,耕浅了,草除不尽; 想让它吃深点,牲口累得直喘,人也扶不住,碰上这板结的碱壳子,愣是犁不动!” 他指着不远处一片显然刚刚翻耕过,但犁沟浅乱的土地,“那就是刚使牛犁的,费老鼻子劲了,也就刮破层皮。” 陈朝阳站起身,走到那具旧步犁前,伸手掂量了一下,确实沉重。 他对牵着头老黄牛站在旁边的后生说:“小伙同志,套上犁,我试试这地有多‘犟’。” “陈书记,这可使不得,”李长河急忙劝阻,“这活儿累,再说……” 陈朝阳摆了摆手,已经脱掉了外衣,露出里面的军装衬衣。 他熟练地帮着后生把犁套在牛肩上,然后走到犁后,双手稳稳扶住了木辕。 “驾!”他一声低喝,腰背发力,老黄牛也向前拉动。 “铿——”犁铧尖啃在板结的盐碱壳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像是撞上了石头。 巨大的反作用力通过木辕猛地传来,震得陈朝阳虎口发麻,手臂的肌肉瞬间绷紧。 犁头入土极浅,并且在黏重坚实的土壤中艰难爬行,不时被隐藏的土块卡住,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才能稳住犁身,调整方向。 才走了不到二十米,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粗重,额角的青筋都隐隐浮现。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