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心情很复杂,既沉重,又感到一种振奋。 沉重于苏北百姓背负的苦难,振奋于我们有的同志,在地方上敢于谋划这样的百年大计,有这样一股不向困难低头的狠劲和韧劲! 这说明了我们的干部,心是和人民群众贴在一起的!” 他话锋陡然一转,变得极其务实,甚至有些严厉:“但是,同志们,我们也要面对冰冷的现实! 国家初建,百废待兴,我们的拳头要攥紧,力量要用在刀刃上。 汉东省委提出了‘以煤换粮’的思路,这很好,体现了不等不靠、自力更生的精神,这条路要坚决走下去,要走到极致!” 这时,一位戴着深度眼镜、头发花白的老者,水利部的技术权威傅教授,扶了扶眼镜, 谨慎开口:“各位同志,关于苏北治碱的规划,我仔细看了。 ‘水来盐去’的思路是对的,但具体方案,我认为有些细节值得商榷。” 他指向带来的地图,“报告里强调‘引水洗盐’,大量引入长江、洪泽湖的淡水,这固然能降低土壤盐分。 但苏北地势低平,排水不畅。 如果只注重‘引’,而忽视‘排’,洗下来的盐分没有出路,很可能只是把盐从地表赶到了地下, 或者淤积在河道下游,导致地下水位抬高,引发次生盐碱化! 这在国际上是有失败先例的。 我认为,排水工程,必须与引水工程同步,甚至要先行。否则,可能就是劳民伤财,治标不治本。” 农业部的负责人紧接着发言,语气带着深深的忧虑: “傅老的担心很有道理。 我还要补充一点,大规模的水利工程会占用大量农田,移民安置也是个难题。 而且,报告中提到‘稻麦轮作’,想法很好,但水稻是高耗水作物, 在苏北这种蒸发量大的地区,如果灌溉管理跟不上,极易导致土壤再次返盐。 我认为,初期应该更稳妥,以耐盐的旱作物为主,比如棉花、甜菜,搭配绿肥如田菁改良土壤,逐步推进,不能急于求成,一下子全面铺开水稻。” 会场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烟丝燃烧的细微声响。 各种困难、风险和不确定性被摆在了桌面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