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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豪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沙音盒，给夏多留下联系方式后，便准备离开了。

    夏多起身，对他点点头：“我就不送了。我还得在这儿等乌里奇。”

    “嗯。”

    阿豪怀着更深的忧虑，驱车返回了家中。

    半月之后，阿加迪下城。

    彻瑞戴着厚厚的金属制防毒面罩，行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在厚厚的面罩中，她自己呼哧呼哧的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可惜即使这样的面罩，都挡不住下城那无孔不入的臭气。彻瑞一旦大口呼吸，就感觉那股腥臊恶臭的味道涌入鼻腔。这股味道是如此清晰，就像她的面罩里曾装过一条死狗。

    不过彻瑞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个面罩，是她刚从上城买的高档货。

    “咳咳，呕。”身旁传来了咳嗽声，咳嗽之后，是一声声难以忍受的干呕声。

    她立刻关注地转过头来：“露露，你还好么？”

    露露是ah香水店的副店长，即是她的下属，也是她在这座城市里不多的朋友。在这座冰冷无情的城市里，认识朋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因此彻瑞还是比较珍稀这份友情的。

    “没什么，就是被臭到了。”

    露露的防备没她严密，只在鼻部以下戴了厚厚的制口罩。她此时裸露在外的湛蓝眼眸，已经染上了一丝血红。她泪眼汪汪的，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我早和你说了，买全脸面罩，你买这个有什么用？”

    “你那个太贵了，我不舍得”

    彻瑞有些心软了，当即准备摘下自己的面罩，和露露交换一下。

    “不用了，彻瑞姐。”露露感觉出了她的意图，马上制止道，“反正也快到店里了。”

    彻瑞通过面罩的格栅，观察了一下外边的街景，发现不远处的街道尽头就是ah香水店了。确实快到了，她便也放下手。

    露露叹了口气：“我只是有些想不通。下城这种情况，我们还有开店的必要吗？”

    “阿豪先生说，他研发出了能祛除味道的香水。那些香水已经被运到店里了，现在正是售卖它们的好机会。”

    露露又咳嗽了一声，随后嘟囔着说道：“我也试过用香水掩盖臭味，根本不行。别说其他杂牌香水了，我之前用内部价买的阿豪先生制作的【赤霞橘光】，都盖不住这味儿。没用的。”

    彻瑞沉默了一会儿，重新用鼓励的语气说道：“那都是之前研发的香水啦。阿豪先生现在针对研发的香水，效果肯定大不一样！”

    “也许吧。”

    在尴尬的沉默中，两人走向了街尾。

    片刻后，灰暗的ah香水店内，再次亮起了灯光。

    彻瑞看到店内的长桌上，摆着一张纸条与三样物品。她当即拿起了卡片，看到了阿豪先生清秀的字迹。

    露露把行李放到柜台内后，突然回过头来：“彻瑞姐，你有没有觉得店里的气味淡了很多？”

    “确实淡了些”彻瑞阅读着卡片，随意敷衍了一下。

    露露好奇地凑了过来：“这上面写了什么？”

    “我正在看，应该是这几样商品的详细介绍。”

    露露不太感兴趣，转身抓起了桌上的香皂：“是香皂诶，看起来我们要扩大售卖范围了。以后香水店里也不止卖香水了。”

    她拿起香皂，突然有些被它的气味吸引到了。

    她发现自己隔着口罩，也能闻到从香皂上透过来的味道。

    他将手上的香皂凑到口罩外。瞬间，清净如雪般的干爽味道透传进来。露露下意识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嘎吱。”

    她似乎听到了大雪压垮松枝的清脆声响。

    柔韧的枝条上背负了太多的雪，终有一刻承受不住，弯曲着向下，又猛地弹起。

    洁白的雪便在这一压一弹间泼洒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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