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更)-《星际唯一群体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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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西哥狼挡在顾挽月面前,面色冷酷道:“做什么,你们回头看看,已经足足有三十个了。上次顾治愈师治6个都累得不行,怎么也救不过来的,这样会给她多大压力?”

    他嘴里明明说着无情的话,但顾挽月在墨西哥狼身后,分明看到狼尾巴伤心的垂落下来,还偶尔抽搐的颤抖一下。

    五人顿时更急了。

    “尽力就好,您尽力就好!”

    “如果您觉得不够,我家族做自然食品生意的,可以为您提供珍惜的滋补品。”

    “我家族是做药品研发的,可以为您专门研究美白、焕容的药物,以后您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来找我,求求您了。”

    顾挽月舌尖都顶住牙齿,唇颚都紧绷起来。

    她最听不得有傲气的人服软,也看不得硬弯了脊背的哀求。

    就像是她骄傲了一辈子的父亲,在她跌落谷底后,为了给她争取更好的训练资源和教练,背着她偷偷去找教练、国家冰协的人说好话。

    顾挽月抿紧唇,拍拍墨西哥狼的后脑袋:“好好说话,我不要那些,你负责解释清楚!”

    说完就大步朝白珒的方向走去。

    墨西哥狼被拍了后脑勺,干脆也挥舞狼爪,气呼呼的给眼前五人一人哐啷一下。

    “阿月才不像主星其他那些高级治愈师一样贪得无厌,不用这一套,消息这么不灵通。”

    被哐啷拍了脑壳的人,有些惊诧,但随即安心许多,看着顾挽月召唤出的冰面,问墨西哥狼:“那顾治愈师能救几个?”

    要是能和之前一样,努力救六个人,他们也满足了!

    墨西哥狼挠挠头,也有点不确定:“等着看就好!”

    精神海暴动,还有许多正在崩溃中。

    比上次更恐怖的场景。

    那次精神海崩溃,没多久就赶来救援的白珒压制住了,这次,却在狭小的战舰内相互疯狂攻击了许久。

    缺胳膊短腿都是轻的。

    顾挽月觉得有些反胃,想深呼吸缓解一下都不行,周围的空气里都布满了粘稠的血腥气。

    战场、战争,果然不是生于和平的人能理解的。

    她甚至都还没真正踏上战场。

    顾挽月觉得有点生理性不适,眼前的遍布断肢残臂、宛若人间地狱的场景,让她忍不住将冰面赶紧召唤出来。

    她没用剪辑好的那版歌曲,因为她又一次嫌弃了。

    她想,如果不离开的话,她可能永远也不会对这套节目满意。

    顾挽月点开光脑,从她剪辑歌曲的曲库里调出一首。

    这也是一首军歌,许多第八军团的兽人战士都耳熟能详。

    铿锵有力又婉转细腻的音调、通过嘹亮的小号和铿锵的小军鼓的演奏流淌出来,让人想到出征前的旌旗下,柔软写着遗书的侠骨柔情。

    “更强大,才能守护好你”

    “更勇敢,才能守护我们的家园。”

    擅长表现节奏和力量的打击乐器,和最能烘托气氛,引起人共鸣的吹奏乐器组合在一起,瞬间让人热血又眼酸。

    顾挽月也眼酸。

    她能有强大情感展现力,也是源于能比旁人更敏锐的捕捉到情绪,也更容易被情绪影响。

    牺牲啊。

    多简单的两个字。

    不过十九个笔画,不过短短两个音节,不过平淡的出现在和平年代人的言语中,轻得像是羽毛、像是喝杯茶一样简单。

    但当现实就这么毫无遮挡,猝不及防的、血淋淋的闯入眼帘,几乎要把人压得透不过气来!

    顾挽月在冰面上滑行,银白冰面上的划痕又乱又沉,她凌乱的步伐几乎和此刻的心情一模一样。

    不需要精心编排,不需要提前准备,这是自内心深处喷涌而出的情绪,这是这么多年在冰上深深打进骨子的步伐。

    她的步伐凌乱,但身体却紧绷,滑速也飞快,看得周围的兽人战士们大气都不敢出。

    要出征了,他们挺直背脊,丝毫不惧。但心里总会有片柔软的牵挂,再坚硬的人也忍不住被扯的心乱一瞬。

    兽人战士们不知道这些步伐都是什么,却仿佛回到了每次大战出征前。

    风从心头呼啸而过,填写遗言的提示音如火星般凌乱地洒落在心上。

    “如果我牺牲了,请不要悲伤。”

    “如果那一天来临,请不要哭泣。”

    小号的力度渐强,将铿锵的节拍缓缓压住。

    让人心都不由得揪起来,紧张得喉咙仿佛都被扼住。

    蛟龙在天空中盘旋

    端着枪炮的机甲发动机嗡嗡的声音渐低。

    周围的兽人战士们,都不由得将目光落到冰上,落到冰面周围的铁笼上。

    在心中酸涩又压抑的情感里,缓缓凝视着顾挽月腰肢后仰。

    顾挽月的双腿弓行前后压低到极致,柔软的腰肢向后弯出令人心惊胆颤的弧线,张开双臂、抬头后仰望天。

    整个身体以一种决然的姿态,在冰面上画出一条悲壮的弧线。

    很美的下腰鲍步。

    却看得人心头哽咽。

    顾挽月的下腰鲍步很稳、很美,如果平时看到,恐怕所有兽人战士们都会为之惊叹。

    但现在,却跟着越来越低的手臂,越来越慢的滑速,不断颤抖的纤长黑睫,几乎要被带进无边的壮烈和悲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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